看了纪录片《赶大营》和《今晚报》刊发的赶大营历史征文后,我想起了在嘉德2003年春季拍卖会邮品类画册上看到的两件天津杨柳青人的邮件。邮件之一是1910年由迪化寄往天津天齐庙东安大老爷成仁先生的;另一封是1913年由新疆塔城寄给天津杨柳青中渡口东裕庆祥画像馆(当时称照相为画像)王鋆卿的。
马淑霞与郭忠萍合编的《杨柳青的老买卖》一书中,有王云著的《回忆杨柳青早期的照相馆——裕庆祥》一文,文中说:“杨柳青最早的一家照相馆,……店主人王琴轩(按:即王鋆卿)与其兄王子鸣早年均先后去过新疆。因家中尚有老母在堂,无人侍奉,王琴轩带了点钱回来。鉴于当地的乡亲们怀念家人,都托王捎信要家人相片以慰远思,而引起王琴轩对照相术的兴趣。”不久,他就在家乡杨柳青开了这家裕庆祥照相馆。
但是照相馆的生意并不理想,原因之一是照相价格较贵。再有就是自“鸦片战争以后,外国的枪炮打开了中国大门,侵略者横行跋扈,群众恨之入骨,所以人们对这些洋玩意儿,从心理上采取了一概排斥的态度”,说“照相是摄人灵魂”。“好在这一行业利润很高……维持生活就不成问题”。1928年,本地人李树东开设了新芳照相馆,夺走了王琴轩的大部分生意(亦见于王文)。裕庆祥勉强支撑两年多,终于停业,全家又去了新疆。
1910年由迪化寄往杨柳青天齐庙东坐南街胡同的安大老爷(成仁)的信,我不知道安大老爷是否就是指安文忠。这要找原信收藏者了解了。但这里还是要说说1909年安文忠衣锦还乡后的事:他“将新疆伊犁及塔城的文丰泰京货店交由三弟安文玺经营,由四弟安文庆协助,并谆谆嘱咐两个弟弟遇有时机,即刻收市回乡。在安文忠看来,新疆政局动荡不安,各种矛盾交错,不知什么时候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”(见王鸿逵《杨柳青赶大营史实》)。
光绪七年(1881),安文忠第二次返乡来办货物,同时在家结了婚。“光绪二十年(1894)腊月,安文忠又回家乡探亲……其妻赵氏与公爹安瑞章因家庭琐事发生口角,安瑞章一时想不开,竟气绝身亡……安文忠深感事态严重,央求其父生前好友王金甫帮忙。王金甫系杨柳青爱竹斋画店的经理,这个画店里的画有很多都是通过安文忠带到新疆卖出去的……王金甫嘱安文忠厚葬其父,对外……只讲因病而故,又嘱安文忠速离家远去新疆,此事也就了结了”(见王鸿逵《杨柳青赶大营史实》)。
文中提到的王金甫,系杨柳青有名的画商和画家,活动在同、光年间,初期在松竹斋南纸店任画工,能诗善画,后兑该店亲自经营,更店名为爱竹斋。他的年画作品十分珍贵。希望天津博物馆能派人去新疆征集他的作品。另外,新疆少数民族喜爱的年画格景和洋林,过去讲是戴廉增画店和爱竹斋画店所创,但究竟是哪家所创也没弄明白,希望借研究“赶大营”之风将此事考证清楚。另外,天津博物馆收藏这两种年画极少,亦盼征集到这两种新疆人民喜爱的杨柳青年画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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